《黑龙江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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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曾经的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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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人说过收藏很多种东西,却很少听说收藏昨天,于是仔细回想,昨天是回忆、是经历,亦是积淀。那时喜欢去的地方,那时结识的人。尽管时过境迁,但每每想起那时候的故事、当时的自己,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。

还记得翻得越来越厚的旧书,钥匙上生了锈的挂坠,课本里泛黄的小纸条、街道上熟悉的那家小吃,睡觉时抱在怀里的娃娃,在篮球场外仰望的少年,和穿的脏兮兮的校服,冷饮店里一直喜欢喝的那款饮料,耳机里总会循环播放的那些歌曲,难过时总喜欢去的地方 ......

记忆中我背过的第一首正儿八经的诗,是“煮豆燃豆箕,豆在釜中泣。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”。外公向我解释它的背景,我也听不太懂,就是硬背下来。为什么要背,外公那时候因工作常去周边的小镇,每次我缠着他带我一起去玩,他都会说你把这个背下来我就带你去。他口中的“这个”,都是由他指定的不同内容。所以我背过一些诗,背过十二生肖,背过子丑寅卯。

那是我最早的旅行,坐在外公的老式自行车前,一路上我总是兴奋,看沿途的大树小草,鸟儿和狗狗,每一样都能让我不停讲故事,讲我胡编乱造、前后不搭、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的故事。外公只顾骑车,到了地方把我放下来,他去忙他的。我就自己玩,玩什么都好,抓蝴蝶,看蚂蚁,折纸,吹树叶,偶尔也和其他被带来的小孩子一起。

从前没有动车和高铁,窗户可以打开。有那么些片刻,太阳光就从窗外带着风滑了进来,乘客趴

在小桌上睡着了,桌边两瓶矿泉水微微晃动,一闪一闪。火车本身就更像是一场旅行。它以均匀速度穿过村庄,农田,江河,隧道,城市,郁郁葱葱也或者荒芜萧索,延续着阴晴雨雪都无恙的轨道,仿佛一个人在絮絮叨叨。从一端到另一端,可以是好几天。传统的火车座位,也常常让人更容易攀谈与熟络起来。大家互不相识,反而倒没什么顾忌。

我见过一个年轻彪形大汉,刚坐下就向对面老大爷讨教起 60 年代的事情。一个打工者,滔滔不绝诉说他从四川广元到江苏常州的艰辛历程。一个南方人,跟我们聊起我们北方的冬天,直皱眉道受不了。一个大妈说起自己日后遗产分配,悲叹儿女不孝,她的两个儿子发起争执,四周几个热心肠观众纷纷以自身经历七嘴八舌加以劝慰。一列火车承载了太多人的家长里短,喜乐悲欢。这些零碎场景一幕幕日复一日,相似又不尽相同。

我和当时旅行的自己对话,去到那“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”的杭州,欣赏那“重湖叠巘清嘉”的清丽秀美;去到那“吴楚东南坼,乾坤日夜浮”的洞庭湖,感受杜甫那忧国忧民的情怀;去到那“天台四万八千丈,对此欲倒东南倾”的天姥山,领略那“势拔五岳连赤城”的磅礴气势。

其实旅行的目的不是最重要的,哪个城市,哪个景点,哪个吃食,都可以不那么有目的性,重要的是旅途的过程与收获。你不需要负担和枷锁,你可以随心所欲,去走在这个路上,认识有故事的人……

教育科学研究院 武禹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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